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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唐君毅:孟子言君子之所樂、所欲、與所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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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• 2023年05月04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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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   孟子曰:“君子有三樂,而王天下不與焉。父母俱存,兄弟無故,一樂也。仰不愧于天,俯不怍于人,二樂也。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,三樂也。廣土眾民,君子欲之,所樂不存焉。中天下而立,定四海之民,君子樂之,所性不存焉。君子所性,雖大行不加焉,窮居不損焉,分定故也。君子所性,仁義禮智根于心,其生色也,睟然見于面,盎于背,施于四體,四體不言而喻”。此言君子之三樂,就君子所已得者而言之也。君子之所欲,就君子之義所當欲,而未得者言之也。君子所性,就其自盡其心性,以成其德,自踐其形色,使其身之自然生命,成為德性生命之表現,而言之也。父母兄弟者,君子本其孝弟之情,而有之原始的生命之感通之所在者也。仰不愧、俯不怍者,君子自知其已成之德,而自享有之事也。君子有此樂,則德得其償,而可不待他人與天及鬼神之賞。天與鬼神之賞,即在君子之自賞其德之中也。有此自賞,亦無更能罰之者矣。若君子于此樂外,更希其外之賞,則未嘗自知其德在己,而自享其德,自樂其德,則亦不得稱為真有德之君子。故君子之學,必有其樂。未有此樂,即德不真在己,亦未真有其德之證。故孔子首言“學而時習之,不亦悅乎……人不知而不慍,不亦君子乎”。待人知之而賞,待天與鬼神之知之而賞之,即皆不能于不被知之時不慍,而自悅自樂其德者也。故孟子亦必言“”。儒者言德之成,必及于樂。此非世之快樂主義之說。乃謂未至于樂,不足以驗其德之成也。此在前文論孔子處,已及之。既至于樂,即已自得其賞,則不須更希望他人與天及鬼神之賞矣。墨子與世之宗教家,必求賞于天及鬼神者,無論說得如何神妙動聽,皆對“有德而尚未至于自樂者”,加以安慰之言也,非真對成德者之所說者也。此乃真知儒者之德樂一致之義者,所必視為第二義以下之說者矣。至于孟子之第三樂,所謂得英才而教育之者,則君子之既成其德,而望人之成德,必自望英才始之謂也。人固皆有其異于禽獸之心性,然自知其有此心性,非英明之才者不能也。君子固望天下人皆為君子,然唯當自得英才,先使之為君子始。君子之仁義始于孝弟,君子之教始于教英才,皆貴本始之旨也。有孝弟之行,而后老吾老、以及人之老,長吾長、以及人之長;英才育,而后教澤次第化及于天下之眾民。徒言教育群眾,如墨子之遍上說下教,非儒者重本始之教也。亦猶不先教孝弟,而只教仁義,非儒者重本始之教也。

      君子之樂,在父母兄弟之存。在仰不愧、俯不怍,在得英才,此自其最切近于己,而亦最易得者,而言之也。易得之所在,則樂之所在也。至于“廣土眾民,中天下而立,定四海之民”,則此君子之充達其仁義之心之所欲得者,恒欲之,而亦恒不能得者也。故三樂不在是。三樂不在是,其愿欲固未嘗不在是。愿欲而未遂,則不足以言樂,且有終身之憂也。然其愿欲,固亦本于其德。自其本于其德處說,則其可自樂其德,亦能自樂其對此天下之有此廣大高遠之愿欲。故君子“憂以天下”,亦“樂以天下”;憂以終身,樂亦終身也。樂則不希賞于外,憂則不懼罰于外。蓋天下之罰,又豈有過于君子之“憂以天下”者乎?為天下憂,即已為天下身受其罰也?既已身受其罰,外即無更能罰之者矣。莊子大宗師篇載孔子曰“丘,天之戮民”。其原旨暫不問,今如以此意說之,則圣人即天之戮民,身受天罰者也。此以西方神學言之,即耶穌必代萬民受罰之旨。耶穌之代萬民受罰,即其代萬民受上帝或天之罰也。耶穌既代萬民受此上帝之罰,則上帝亦即更無此外之人民之可罰,故基督教即此言一切人民之罪,皆由耶穌贖之矣。耶穌受罰贖罪,而上帝之罰盡于耶穌;上帝亦不能更有所罰,而上帝遂化為賜恩之上帝、純愛之上帝。上帝不能更有所罰,則上帝于此失其獨有之威嚴,而使之失其獨有之威嚴者,則耶穌也。耶穌出而上帝之獨有威嚴失,則耶穌之德之力與上帝相等,而耶穌與上帝,即同為全德而全能。此即成耶穌與上帝為父子而一體之說。上帝之威嚴以耶穌而失,而上帝之威嚴,化為耶穌之威嚴,耶穌乃稱為君王。此皆西方神學之論也。然若以中國之圣人之教言之,則圣人之為天之戮民,其憂以天下、憂以終身,即不得不為天之戮民,而亦躬受天罰,然卻無代萬民受罰,而使一切人罪皆盡贖之說。若果一圣人出,一切人之罪皆盡贖,他人更不得有為戮民之圣者,亦更不再出代一切人受罰之圣人;則一圣人出,而使天下人不得更為圣人。此自私其圣之圣人,非大圣人也。西方神學之論,只許耶穌能贖罪為天之戮民,而不知天下之圣人,無不為戮民。此自私其圣之說也。未嘗聞大道也。夫天下之罪,豈可由一人而贖哉。耶穌之后,仍多不信耶穌能贖罪者,固亦仍有為罪人者也。故天下永有罪人,亦永有愿為人贖罪,自甘為戮民之圣人。圣人固自甘憂以天下、憂以終身也。世之學圣人者,亦皆學此憂以天下、憂以終身者也。吾人今欲學此圣人,又安得而逃于此憂之外哉。故莊子謂孔子之為戮民,乃天刑之,而不可解。學圣人者,亦甘于自投此天刑之羅網者也。如真學耶穌者,皆終必為甘上十字架者也。然甘之則樂之。如理而言,則耶穌真甘上十字架,必其所欲有甚于生者。其上十字架,為自得其所欲,而求仁得仁之事,則亦必有其樂。賢者如文天祥被囚,尚有“鼎鑊甘如飴,求之不可得”之言,豈可遽謂耶穌之上十字架,純為代人受罪受苦受難哉。今吾人若念耶穌嘗受苦受難,愿代吾人受罪,至于涕泣淋漓,此固可見吾人不忘恩之義;然以為耶穌只有苦而無樂,則非知耶穌之圣者也,否則耶穌亦非真圣也。凡謂吾人之說為不然者,皆實未嘗知人之所欲有甚于生者,得其所欲之甚于生者,則其生其死,其心皆未嘗不兼有其樂也。以此觀孔孟樂以天下,憂以天下之言,雖至簡而義則至深。豈淺見者之所能測哉。順筆所之,遂說至于此,然亦非不相干者也。

      至于君子所性一段,則要在言君子之仁義禮智之德,皆由于君子之實現其心性而成。君子之實現其心性,而有仁義禮智之德,其德亦即表現于其具形色之身軀,以使其自然生命,成為德性生命之表現之地。人之有此形色之身軀,乃人與禽獸之所同。依此身軀,而人有其耳目之欲等,亦人與禽獸之所同。然人有其德性生命,充滿于此形軀之自然生命之中,則可使此具自然生命之形軀,全變其意義與價值,以為其德性生命之見于其生活行為,以表見于外之地;而此形軀,即亦如為此德性生命之光輝之所貫徹,而化為透明。由此而形軀之所在,即其德性之所在。故曰“形色,天性也。唯圣人然后可以踐形”。圣人必踐此形如踐地,而后形色為天性之表現,方有天性之在此形色中。固非泛言形色即天性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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